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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家乡的冬
来源:两河口一二·五联合体 作者:张渊 时间:2017年12月25日 文字大小:【      

       时间过得真快,一晃便已到了十二月的中旬,两河口的天气在雅砻江河风的呼啸中已经变的很冷了,冷的使营区内转路的人们更是脚步匆匆。往日的闲庭信步,昨天的不紧不慢在变了密度的空气中逃之夭夭,剩下的则是白气呼呼,身影匆匆。看着路边隐隐绰绰,似乎昏昏欲睡的路灯,我不由自主的裹了裹外套,下意识的加快了回往宿舍的步伐。
       营区本来不是很大,我很快就回到了宿舍。还是屋子里暖和,我赶快把电热毯开到高温档,然后去洗漱。想到今晚终于能早点儿躺在被窝里时,我的心情莫名的愉悦了许多,似乎忘记了刚才转路时冷风对我肆意的攻击。我是一个有着极其自我惰性的人,天生就不是那种有着站在风口浪尖挥斥方遒英雄情怀的人。虽然小时候由于家庭贫穷,父母老实,在让事事占便宜,常常自以为是能人的村民多次欺负之后,曾经萌生过侠客梦想。怎奈天资愚钝,在历经麦趟沙袋不离腿,生病泥墩不间断之365个日升日落之后,最终仍以鼻青脸肿而放弃梦想。所以,现在的我既是一个很想做梦,又怕梦醒之后仍是黄粱一梦的人。
       高温档中的电热毯还是很给力,就在我大脑走神的一瞬间,被窝里已经是滚烫滚烫了,我往起坐了坐身子,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本书,翻了几页之后仍是觉得索然寡味。今晚,大脑里的脑细胞似乎很活跃,若隐若现的情景不断的翻腾着,熟悉中掺加着陌生,我想起了家乡的火炕,想起了二十七八年前家乡的冬天,想起了那一年某一个下着大雪的早晨。那一年的冬天,似乎和两河口的冬天一样来的较为早,唯有不同的只是这个一样——仅仅只限于时间上来的早而已。可冬的实质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,这里冬天的中午太阳暖洋洋的,如同家乡春天里的中午,让人只要一待在太阳下面就立即萌生想睡觉的感觉。
       家乡的冬天往往是出奇的冷,不知道是由于幼小而神经敏感,还是由于贫穷而缺少温暖,总之就是一个字——冷。“天短夜长”的日子使得我记忆中感受最多的也唯有一个字——冷。鸡叫两遍了,在奶奶的催促声中,在煤油灯隐隐绰绰的影子下,我很不情愿的离开热乎乎的火炕。将棉衣棉裤穿上,将妈妈用从羊毛毡上面剪下的小块做成的棉鞋穿上,然后从蒸笼里拿出几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装进书包,让奶奶将前几天三叔在“顾衣”摊上用2元钱买的毛巾帮我围上。拉开门,掀起厚厚的门帘。“哇,下雪了。地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,透过屋子里的余光,只见天空的雪花密密麻麻的飘洒而下”。“快点走啊,要不就迟到了”。姐姐的喊声在手电筒的光芒中,清脆而温暖。“来了,来了哦”。我一边应声着,一边返身将脚放在门槛上紧了紧棉鞋的鞋带。背起书包,把手电筒夹在胳膊里,双手捅进了奶奶用羊毛给我做的袖筒,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。
       “咯吱、咯吱”的声音于是就顺着手电筒的亮光向前快速移动着,将一串串瞬间清晰的脚印留在了身后。“快点,从这边走,那边坡陡容易滑倒”。姐姐着急而又关切的催促声不时的响起,我如同小兔子般快速的往前跑着。终于到姐姐跟前了,我呼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。“来,书包拿给我我给你背着”,姐姐向我招呼着。我取下书包递给姐姐后,将手往“袖筒”里捅了捅,雪已经没过了脚面,天空依然似筛子筛粮食般的往下飘洒着鹅毛般的雪花。对面山头也相继忽闪忽闪的亮起了手电的光亮,隐隐约约中听到了伙伴们的说话声。“姐,我们快点走,要不赶不上他们了”。“别急,来,走在我后面,踩着我的脚印走,小心滑倒”。姐姐伸出手,将我拽到了她的身后。
       “咯吱、咯吱”,姐姐在前面小步走着,将路上的雪踩出了脚印,如同在纸上画下了鞋子的图形。我踩着姐姐的脚印,地面上的雪再也浸入不到我的鞋子了。空中,雪花依旧飘飘洒洒,肆意飞舞着的雪花模糊了我的双眼,可它却模糊不了姐姐那“高大”的身影。路依旧在朝着学校的方向延伸着,天渐渐的亮了起来,大雪的天气将天地合在了一起,分不清哪里是天空?哪里是地面?可我们却知道学校就是在前方,而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则必须按时上学。许多年过去了,我的脑海里依然时常闪现着儿时雪地里去上学的情景,依然牵挂着我那记忆中家乡的冬。大山、大雪、手电筒、姐姐和我,那是多么温馨的一副“雪中上学图”啊。
       此时刻,冬的脚步早已来临,可雅砻江畔上雪的身姿却依然未见,不知道是雪耽搁了行程,还是冬迷失了方向。天冷了,风冷了,我想起了家乡的冬,想起了那记忆中家乡的冬,还有那终将足足温暖我一生的那个大雪的早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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