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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享学有获】如果风知道
来源:施工科学研究院 作者:何霞 时间:2018年1月12日 文字大小:【      

       我陪你,也许跌跌撞撞,但是一边经历,一边成长;一起学习,一起盼望。前途漫漫,在风雨中触摸阳光。

——题记

       初秋,一阵秋雨之后,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。一个星期的忙碌让人困顿不已,周末便纵容自己懒散着再散漫着。午后,风扇摇曳了一室的清凉,我准备好好睡一觉。可是我家小朋友却要我陪他游戏,玩着玩着他就睡着了,我却再没有了睡意。
       小小的他躺在我身侧,用他最舒适的姿势。才一会他就不停翻身,我伸手摸摸他的脖子,汗津津的,便拿起团扇给他扇起来。这两天他有些流鼻涕,电风扇风太大,不敢对着他吹。团扇扇出的风柔和,我想最是适合他。摇了一会,他就安静下来,甜甜地睡着。我亲亲他的额头,静静看着他,心里充盈着满满的幸福。
       八月初,他和奶奶从老家来到新安江。一个多月过去了,他很少提及老家,只说过年要回去的。他很适应新家的一切,吃住玩都很喜欢。开学去了新的幼儿园,虽然有些抗拒,但是总体都是很不错的。偶尔他会提及老家的姐姐,也会说“我在雨台子看到过(雨台子是老家的名字)”。但是不曾说想要回去,这让我很欣慰,因为他本是很念家的孩子。
       初到这里的小孩对一切都是好奇的,许久未见他的年轻母亲对他的来到是欣喜的,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。然而矛盾还是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。开始的时候,我出对他的思念和愧疚让我一次次容忍他的调皮捣蛋。每次都会耐心跟他说这样是不对的,这样不可以做。但是他却不理会,小小孩子,似乎还憋着劲跟我闹腾。于是,把玩具扔满客厅;不想吃的饭菜直接往桌子上吐;吃水果的皮直接扔地板上,虽然垃圾桶就在旁边……工作一天我已然疲惫不堪,想好好休息却不行。看着本来整齐的客厅跟垃圾堆一样,我的头就开始痛。到吃饭时候,他明明自己会吃却不吃,喂饭跟打仗一样,折腾着我一身一身的汗。本来我觉得,他不想吃饭那就不吃,饿了自然会吃;他要哭那就让他哭,反正没人理他,他就会停。但是他有“超级护身符”,我还是得将就着。脾气也就这样来了,虽然我明明告诫自己不要生气,不要嚷嚷。但是,哪里忍得住!然而,那么小的他,脾气一样不好。我发誓我还没有说他什么,他就泪流满面了。一边哭还一边控诉“妈妈打我,妈妈骗我……”好吧,我只好一边无语,一边投降。
       很多次下来,让我有深深地挫败感,不知道该如何引导他向着我希望的样子。直到那一天,天很热,茶几上放着洗好的葡萄,他大概不怎么喜欢吃,但是却在那里淘气。不一会,我就看到咬破的葡萄在地上汁水横流,完整的满地都是。我沉着脸着捡起地板上的葡萄扔垃圾桶,用纸巾擦了水渍,又用湿巾给他擦了黏黏的小手。他似乎知道惹祸了,眼巴巴地看着我。我不看他,只问是谁扔的葡萄。他磨搓着小手,呐呐说“可能是风吹的吧”。我嗤笑着,在家里都赖爷爷,在这里改风了,真是好奇特的风。
       不理会他的说法,待收拾好之后,我拉起他的小手往房间走,我心里想着要关上门好好教训他一顿。一路上,我步子迈得比较大,他几乎跟不上,便小跑着。他一边努力跟着我的步伐,一边讨好般不停喊着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他光着的小脚丫交替着在地板上踩出“咚咚咚”肉肉的声音。一时间这清脆的声音仿佛踩在我的心上,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。手心里,他的手柔软的仿佛春天里的嫩芽。一时间,我柔肠百结,端得是生出无限感慨。小小的他把手交给我,跟着我的步伐,他全身心地信赖着我,从来没有要求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妈妈。所以,为什么我要要求他成为一个怎样的小孩,为什么不听一听他的想法。所有的恼火仿佛一瞬间就消失,心里反而都是心疼。他一定是怕我责怪他,才会找出这样的理由吧。是风散落了葡萄,我想如果风知道,也一定不会恼。如果风知道,大概会微微一笑,包容他的淘气和玩闹。
       于是,我没有去“教训”他,而是抱着他跟他亲昵了一会,才慢慢告诉他为什么不能把葡萄扔的满地都是。他于是说到“妈妈,我错了。我去捡起来,下次不扔了。”我高兴地称赞了他,他笑弯了眼睛。其实他已经很乖了,远离熟悉的老家,他的表现是很出色的。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,在家他会一个人玩游戏,家里的电器不会去乱动,出去逛街也不会要这样玩具那样零食。他是乖巧而聪颖,反而是我太责备求全。从那以后我便学着改变自己,空闲时间很用心地陪他。陪他看动画片,陪他玩游戏。偶尔他自己看平板,十来分钟,我便招呼他去绕着茶几跑三圈。他似乎喜欢这样的游戏,每一次都会留下一路欢笑。几次之后他会自己要求去跑圈儿,并且喊上我。于是,客厅里总是盈满了欢乐,我们追逐着,躲藏着,变幻着不同的玩法。
       一天晚上,我准备休息,看到我才换的素色床单上都是红色的点点和线条。我知道是他又把我的床单当画布了。没有直接问他,而是跟他玩了一个游戏,找找床单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他看到了他的杰作,在我还没有发问之前,他就急忙澄清,“也许是风画的吧。”他这样说着。我表示很喜欢,说一定要感谢风,因为画得很漂亮。他仔细确定我没有生气,便说是他画的,而且一再肯定。我心里笑着,告诉他,下次不要画床单上,可以画在本子上送给妈妈。果然,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我床单上画过。
       时间走得匆匆,转眼间他来新安江一个多月了。这些日子以来,他表现得很好,我出差他和奶奶在家也很乖。慢慢地我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,越来越少生气了。有时候下班回家,他会从不同的角落里冲出来拥抱我,顷刻间,让我感受到无限的温馨和温暖。
       此刻,他睡得香甜,额发上还带着馨香的味道。我亲吻着他柔嫩的脸颊,心里说着,亲爱的小孩,因为我,你来到世界;因为你,我成为母亲。愿我们一起成长,你会长成乖乖的小孩,我要成为温柔的母亲。若是有些时候我俩都跳脚了,那么就当是风,是风惹的祸。风,仿佛也知道,温柔地拂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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